小鬼讲述了李娟,楠楠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,作者文笔细腻,文字功底强大,人物感情描写的十分细致,喜欢的朋友,不要错过了! 我妈亲手打掉我姐的孩子,做成了小鬼。她虔诚地跪在小鬼面前,祈求我弟弟平安健康发大财。可小鬼,要贡品。我妈是第一个,我姐是第二个,马上就要轮到我了。1我扒着妈妈的大腿,哭喊着说道:「你要把我姐送到哪去,你
我妈亲手打掉我姐的孩子,做成了小鬼。
她虔诚地跪在小鬼面前,祈求我弟弟平安健康发大财。
可小鬼,要贡品。
我妈是第一个,我姐是第二个,
马上就要轮到我了。
1
我扒着妈妈的大腿,哭喊着说道:「你要把我姐送到哪去,你放过她好不好?」
妈用力甩开了我,她一手拽着面色惨白的姐姐,一边狠狠的踹了我两脚,
「你个小贱种,别在这碍老娘的大事,你再喊我连你一块收拾了。」
我捂着被踹得生疼的小腹,眼睁睁地看着我姐被妈拉出了门。
我姐每走一步,都有暗红的鲜血从她的腿间滴落。
我妈这个人,从来都是好吃懒做、心思恶毒。
自生下我来就没管过我一天,是姐姐一手把我带大,在我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我。
等后来有了弟弟之后,她更是对我和姐姐连打带骂。
我和姐姐没上过一天学,可弟弟刚三岁,就开始上幼儿园。
姐姐白天和爸爸下地干活挣钱,我就负责接送弟弟,做全家人的饭。
我还没灶台高,只能踩个板凳去做饭,饭焦了糊了还要被爸爸收拾一顿。
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,妈去打了一宿麻将。
我看到爸爸趁着天黑进到了姐姐的屋子里,姐姐屋里的灯亮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见到姐姐的时候,她的眼眶也红肿,身上尽是些青青紫紫的痕迹。
慢慢地,爸爸对我们姐妹俩越来越和蔼。
尤其是对我。
他偶尔还会买点糖果悄悄塞给我,我接过之后,他总会再亲我一下。
我每次又会把糖果分给姐姐,从那时起,姐姐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怨愤。
后来过了不久,姐姐发现自己怀孕了,已经显怀了,快四个月了。
妈气急了,她还等着把我姐卖一个好价钱,现在好了,破鞋哪能有黄花大闺女价格高。
而我爸第二天就背着行李说是去城里打工,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。
过了没几天,向婆突然来了我家,自此之后我妈对我姐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。
向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,出了名的灵,有城里人不远万里来找她帮忙。
那天,我在门外隐约听到向婆说:「你女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,命格极阴,顺利生出来的话必定克你全家,不过,要是你愿意把这孩子给我……」
她果然没安好心,不过,对我们来说倒不是什么坏事。
自从向婆来之后,我妈就开始对着我姐嘘寒问暖,也不让我姐干活。
我姐眼泪汪汪地对我说,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我妈关心。
直到昨天,我妈给我姐煎了一副药。
她说是保胎的药膳,逼着我姐喝了下去。
今天,我姐就流产了。
我姐躺在床上痛苦不已,可我妈却把我找来的大夫赶出门。
她兴奋地拿了个罐子守在姐姐床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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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许久,一个跟手一样长的血块从我姐腿间流了出来,依稀还能看清手脚和五官。
我妈迅速地把胚胎装到了罐子里,又把我姐从床上拖了起来。
我姐刚流产,连路都走不稳,我妈却急匆匆地要带着她出门。
我心里清楚,我妈指定没安好心。
不行,我绝对不能让我妈得逞。
我挣扎着爬起来,到厨房拿了把菜刀,顺着血迹追了上去。
一路追到向婆家门口,来不及多想,我推开门就冲了进去。
一进门就看到我姐面色灰白,坐在凳子上,身下一片暗红,空气里满是腥气。
而旁边的向婆和我妈言笑晏晏的在商量着什么。
他们一看到我,脸色就阴沉下来。
我妈刚想上来揍我,我挥舞着菜刀迎了上去,「你要是敢对我姐干什么,我真的杀了你。」
我妈毫不示弱,仰起脖子怒斥道:「你往这砍,你砍啊,你砍死你老娘试试。」
我死死地盯着她,握着刀的手微微打颤。
她见状一把打掉我的刀,嗤笑着看着我:「没出息的死丫头,一点用没有。」
她想把我推出去,可我用力抵着门,倔强地盯着她。
我妈的手高高扬起,就要给我一巴掌。
这时,向婆突然说话了。
向婆笑眯眯地说:「这孩子,倒是倔得不行,跟我年轻的时候还有点像。」
她说话的时候,脸上的褶子堆叠着,两片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,一股奇怪的臭味扑面而来。
我嫌恶地偏了偏头,她走到我面前,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婆娑着我的手,赞叹道:「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,听说你和我家婷丫头年龄差不多大,你倒是完完整整的长大了呀。」
她张嘴说话的时候,那股令人作呕的臭气更加明显。
我想挣开她的手,可那双手如同鹰爪一样牢牢地固定住了我。
我姐撩开帘子冷冷地说:「放开她。」
向婆一僵,神情晦涩地放开了我的手,她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。
随后就转身招呼我妈一起回屋子里。
我妈愤愤地瞪了一眼我,转身进了屋子。
我想冲进屋子里把我姐带走,可沉重的双腿根本抬不起来,就好像有人拽着我的脚一样。
我只能无力地喊叫着我姐的名字,让她不要做傻事。
3
天色逐渐沉了下来,房间里亮起了微弱的烛光。
这时,我浑身一松,仿佛重新掌握的身体的控制权一样。
我连忙跑进房子,映入眼帘的一幕成了我终生的阴影。
供桌上的罐子里,一个五官清晰可见的小人浸泡在黄色的液体中。周围摆满了玩具,零食,甚至还有一瓶开口的可乐。
我妈正虔诚地跪在小人面前,口中念念有词。
依稀能听到「发财」「娶媳妇」这样的字眼。
而我姐和向婆,却不知所踪。
后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,是向婆的声音!
我连忙跑了过去,门推不开,从里面锁住了。
农村的窗户又高,我垫了几块砖才勉强能看得到里面。
正对着窗户的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大床,像极了棺材的样式。
姐姐躺在上面,面若桃红,嘴角含笑,双手规规矩矩交叉放在小腹上。
她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条白底蓝花的裙子,上面沾染着血迹。她旁边还放着一个灵位,上面写着“爱孙向婷之墓”。
而向婆站在房间正中间,神色疯狂,嘴里面还念念有词。
向婆的容貌越来越苍老,而床上的姐姐给我的感觉却越来越像向婷。
我大声地喊着姐姐的名字:「李娟,李娟,你醒醒。」
但姐姐却纹丝不动。
向婆扭头看向我,眼神里满是毒辣。
可她好像不能动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只能捡起一块石头往姐姐身上砸去。
只见姐姐皱了皱眉。
突然一个人拽了我一把,我从窗台上狠狠地摔了下来,脸上摔出了一个豁口。
我一摸,满手都是血。
等我回头看是谁的时候,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,甚至都没有走动的声音。
四周一片黑压压的,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一丝阴冷。
明明是六月,却听不见往日里叫人烦的蝉鸣,只能听到我急促的呼吸声。
明明在屋里,怎么给人的感觉像极了我曾经路过的坟地。
突然,门「吱呀」一声开了,我妈背对着我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。
我刚想叫住她问问是怎么回事。
「妈」字刚要脱口而出,我直接被吓呆了。
为什么,她身子背对着我,脸却正对着我的方向。
不,不是,是她的脖子,被扭成了麻花。
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,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我妈眼珠子四下打了个转,又扯了扯嘴皮子,试图挤出一个笑容。
那场景瘆人极了,冷汗浸湿了我的衣服。
我妈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头的位置不太对,于是她淡定地把自己的头扭回了原位,随后慢悠悠地往大门口走去。
怎么可能,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头扭180度还能活着。
我瑟缩在角落,被吓得全身发抖。
除非她,不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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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又有人轻轻地拍了我一下。
我吓得浑身瘫软,都没有转身的力气。
清脆的女声响起,
「你在这干嘛呀,楠楠。」
我惊惧地回头,眼前的小女孩正笑眯眯地看着我,她身上也穿着一条白底蓝花的裙子。
「你是谁,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。」
她笑着对我说:「我是向婷呀,你怎么连我都忘了,咱俩不是还说好明天一起出去玩呢。」
我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。
向婷,向婷她早都死了,
就死在我的眼前。
半年前,她被我亲手推到了祭祀的水井里。
成为了狐仙的祭品。
我站直了身子,冷漠地看着向婷:「半年前我能杀你一次,现在我也能。」
向婷的样子和半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,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,就跟她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做错的事情栽赃到我身上时候一模一样。
她抿着嘴讨巧地笑了一下:「过去这么久了,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负。」
「楠楠,你在跟谁说话。」我姐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。
我刚回头看了我姐一眼,再转身向婷已经不见了。
我强挤出一个笑容:「没谁,你看错了吧姐。」
看我姐还想追问,我连忙开口说:「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?」
我姐皱了皱眉,没再问什么,带着我往家里走。
还没出大门,向婆拦住了我们。
她的脸色阴沉无比,盯着我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,
「你俩往哪走,它没醒之前都给我待在这。」
我姐冷笑一声:「对了,忘了告诉您了,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你儿子的种,亲手害死自己孙子的感觉怎么样。」
向婆大惊失色,嘴角抽搐了几下,哆嗦着问:「你说什么?我儿子的种!」
我姐笑眯眯地说,「我晚上回家路上,被你儿子拽到了玉米地,自那之后不久,我就发现自己有了,我本来打算自己去打掉,不过没想到你居然想要这个孽种。」
向婆硬生生被气出了一口老血,看上去仿佛老了好几岁。
可我知道姐姐这一年从来没晚回家过,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向婆的儿子。
我姐拉着我绕过她往家里走。
走了没多远,就听到向婆痛苦的哭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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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到家门口,弟弟跑了出来骂我说:「你个臭婊子怎么才回来,想饿死我呀。」
说着还想伸手打我。
姐姐一把提起他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弟弟吓得哇哇大哭,我幸灾乐祸地从他旁边走过去,还不忘踹他两脚。
一进门,就飘来一阵饭香,是妈在家做好了饭。
可是,妈以前从来都不进厨房的。
我看着笑吟吟招呼我吃饭的人,越想越害怕。
我把在向婆家看到的异常告诉了姐姐,可她一点都不怕。
她神色狠厉的说:「大不了就鱼死网破,我也不在乎能活多久。」
不管我说什么,她也不愿意离开家。
我看着神色和蔼的妈,又想起她拧自己头的样子,忍不住打了个冷战。
不行,这里我绝对不能待下去。
我出门后看到还在哇哇大哭的弟弟,心里闪过一丝不忍。
于是我背着弟弟,往村外面的老庙走。
我记得,庙里有一个老和尚,应该能让我们住一晚。
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沉,跟猪一样,我累出了一头大汗,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句。
6
在路上的时候,一个年龄不大的小道士突然拦住了我俩。
他疑惑地问我:「小姑娘,你背上背着的是谁你知道吗?」
我本来就累得不行,听到这无厘头的话更是烦闷,于是我没好气地回了句:「不认识我能背着他呀,这是我弟呀。」
他追问说:「那你没感觉到有点沉的不对劲吗?而且你弟弟已经很久都没动静了,你没察觉到吗?」
道士用腰间的拂尘扫了一下弟弟的肩膀。
我扭头看的时候,正好和小鬼撞了个对脸。
它趴在弟弟肩膀上,浑身上下遍布邪性的黑纹。
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。
吓得我哇哇大叫,丢下弟弟就蹿到道士身后。
那小道士安慰我说:“你先别怕,这小鬼还没醒呢。”
我颤抖着声音问:“那它什么时候会醒,我是不是会死呜呜呜。”
我拽着小道士的袖子,语气中满是恐惧。
小道士沉吟片刻,掐指一算,眉头便舒展开来。
他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弟弟后心上,弟弟原本灰暗的脸色稍稍好了些。
那小鬼却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,双眼紧紧闭着,可身上却一阵发红一阵发青。
小鬼身上诡异邪性的纹路突然颜色变得越发的黑。
我突然升腾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渴望,占有这个小鬼,把它抢过来。
我刚伸出手想去抓住小鬼,小道士猛地给了我一巴掌。
脸上传来的刺痛暂时唤醒了我的理智,我心里顿觉一阵后怕。
小道士皱着眉头说:“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小鬼,多半是个已经练成了的油鬼仔。”
我追问道:“油鬼仔是什么?”
小道士解释道:“就是把炼好的阴童浸泡在尸油里,再用瓶子装起来,这样子养出来的小鬼只要好好供奉,就能保佑全家代代财运不断。”